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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游天姥吟留别的诗人
梦游天姥吟留别的诗人
李白
梦游天姥吟留别的创作背景:
此诗作于李白出翰林之后,其作年一说天宝四载(745年),一说天宝五载(746年)。唐玄宗天宝三载(744年),李白在长安受到权贵的排挤,被放出京,返回东鲁(在今山东)家园。之后再度踏上漫游的旅途。这首描绘梦中游历天姥山的诗,大约作于李白即将离开东鲁南游吴越之时。
李白早年就有济世的抱负,但不屑于经由科举登上仕途。因此他漫游全国各地,结交名流,以此广造声誉。唐玄宗天宝元年(742年),李白的朋友道士吴筠向玄宗推荐李白,玄宗于是召他到长安来。李白对这次长安之行抱有很大的希望,在给妻子的留别诗《别内赴征》中写道:“归时倘佩黄金印,莫见苏秦不下机。” 李白初到长安,也曾有过短暂的得意,但他一身傲骨,不肯与权贵同流合污,又因得罪了权贵,及翰林院同事进谗言,连玄宗也对他不满。他在长安仅住了一年多,就被唐玄宗赐金放还,他那由布衣而卿相的梦幻从此完全破灭。这是李白政治上的一次大失败。离开长安后,他曾与杜甫、高适游梁、宋、齐、鲁,又在东鲁家中居住过一个时期。这时东鲁的家已颇具规模,尽可在家中怡情养性,以度时光。可是李白没有这么做。他有一个不安定的灵魂,他有更高更远的追求,于是离别东鲁家园,又一次踏上漫游的旅途。这首诗就是他告别东鲁朋友时所作,所以又题作“梦游天姥山别东鲁诸公”。
梦游天姥吟留别中“梦”的解析
一、美梦说站不住
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又名《别东鲁诸公》,是李白被排挤出长安的第二年,即天宝四年,准备由东鲁南游越中时,写来向朋友们留别的诗。作为浪漫主义诗作的代表,它不同于一般的留别诗,主要体现在大胆奇特的梦境上。梦境的解读也就成为解读这首诗的关键所在了。诗中的梦究竟是美梦还是噩梦还是其他?让我们先来看看名家们的解读。游国恩等主编的《中国文学史》在分析此诗时提出:“淋漓挥洒、心花怒放的诗笔,写出了诗人精神上的种种历险和追求,好像诗人苦闷的灵魂在梦中得到了真正的解放”;“梦境的自由美好,更加强了他对现实中权贵人物的憎恶和反抗。餐霞饮露的求仙生活是他所神往的,但是他也明白这种生活只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排遣忧愁的手段”。朱东润主编的《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中,该诗的解题为:“诗用浪漫主义手法,通过梦游,抒写了对山水名区和神仙世界的热烈向往,表现了作者鄙弃尘俗、蔑视权贵、追求自由的思想。”由萧涤非等撰写的上海辞书版《唐诗鉴赏辞典》在分析了该诗的梦境后指出:作者“对于名山仙境的向往,是出之于对权贵的抗争,他唱出封建社会中多少怀才不遇的人的心声”。人教社普通高中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语文》选修本《教师教学用书》,在《梦游天姥吟留别》之“整体感知”与“关于练习”中说:“他的徜徉山水,求仙访道,是想用远离现实的方式表示对权贵的抗争,是追求个性自由的一种体现”;“这首诗的主要部分是写梦境,写幻想世界,这是用幻想世界的美好衬托现实世界的丑恶,用诗人在幻想世界的自由遨游衬托他在现实世界的失意和碰壁”。这些观点基本上是一致的,即李白“梦游天姥”之“梦”是一个美梦,梦中的世界是一个令诗人向往的神仙世界。如若真是美梦,为何诗人会惊悸嗟叹?“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这两句应该是我们理解整个梦的关键。如果梦境美好,怎么会使李白魂悸魄动,胆战心惊,又怎能令他“惊起”而且“长嗟”呢?按心理学的角度讲,一个人做了美梦,是绝对不会有如此感受的。因为美梦总是令人回味无穷、憧憬不已,并且总是希望做得越长久越好。而李白却被梦惊醒了,醒来之后没有感到丝毫可回味迷恋的东西,反而是心有余悸,惊魂未定。由此看来,“美梦说”站不住脚。
二、梦之解析
李白《梦游天姥山吟留别》中的梦到底是什么呢?下面我们结合文本,知人论世,从内容和形式两个方面对梦象进行整合分析。
这首诗从字面上看是梦游天姥山,梦境跌宕起伏,富于变幻。李白一生徜徉于山水之间,热爱名山大川,对美景自然是心驰神往。一听说越人语天姥,他就迫不及待地入梦,竟“一夜飞渡镜湖月”,在梦中,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能身临绝壁。登高望远,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流连忘返——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险象环生,忽而一转,又进入了金碧辉煌的神仙世界。青冥浩荡,日月双悬,霓衣风马,仙人如麻。这一梦就是一天,游览了天姥。从静谧优美的湖月到奇丽壮观的海日,从曲折迷离的千岩路转到惊恐战栗的深林层颠,从人间美景到缤纷的仙境,李白的梦游之旅景象变化万千,可谓波澜起伏。不妨看做是李白在天姥山进行的一次空中旅行和空中飞翔。
仅就景论景当然不行,因为王国维说“一切景语皆情语”,更何况诗中的景为梦境,离奇变幻。弗洛伊德认为梦是潜意识的.真实。李白这个梦游者,也许自己都未曾意识到在层层景物的幻觉中要去与现实寻求对应,但却恰恰流露了作者心灵的真实,是心灵深处所积累的人生历程投射到了思维的窗口上。那么,诗中不同层次、不同特点、不同色彩的梦境描写,分别反映着李白怎样的内心真实呢?对照李白的际遇和文本,我们发现梦境恰恰是李白天宝年间人生轨迹的折射,是那个阶段李白宦海沉浮的反映。下面作具体分析。
诗人梦境的第一个层次:“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渡镜湖月。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飞”“送”两字先后运用了夸张和拟人的手法,生动地表现了诗人梦游路上那种急切、兴奋、轻快、神往的心情。这种心情恰恰是诗人被唐玄宗召入宫中任供奉翰林的写照。李白恃才傲物,渴望建功立业,“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这种愿望也像向往名山一样梦寐以求。天宝元年(742),四处游历二十几年的李白由道士吴筠推荐,在金銮殿上得到唐玄宗的召见;唐玄宗既“降辇步迎”、“御手和羹”,还赐官翰林待诏,可谓是“一夜飞渡”。
“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为诗人梦境的第二个层次。“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步态何等潇洒!“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景象何等壮观,不正是李白由布衣而卿相,青云直上志得意满的反映吗?
能够伴驾并记录君王的生活,李白深感荣幸。实际上“翰林待诏”不过是个闲职,其职务是草拟文告,做皇帝的御用文人,用诗文记录皇帝的生活。仅天宝二年的春夏之间,李白伴驾出游奉命所作的诗就有十多首:天宝二年初春奉召作《宫中行乐词》八首,仲春作《龙池柳色初青,听新莺百啭歌》,暮春作《清平调》三首,夏季作《白莲花开序》。也许李白是兴奋过度了,非但没有觉察,反而以此为傲,其诗《驾去温泉宫后赠杨山人》充分表达了自己受到君王宠爱后意气风发的喜悦心情:
“一朝君王垂拂拭,剖心翰丹雪胸臆。忽蒙白日迥景光,直上青云生羽翼。幸陪銮驾出鸿都,身骑飞龙天马狗。王公大人借颜色,金章紫绶来相趋。”
“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为梦境的第三个层次。梦中诗人对山中美景流连忘返不觉天色已晚。现实中李白本以为陪侍皇帝左右,自己“济苍生,安黎元”的理想就要实现了。李白曾利用与玄宗接近的机会,向玄宗申述过自己对国家大事的看法和主张。遗憾的是,这时的玄宗,已不是早年那个励精图治、能够任用贤才的开明君主,而是已经变成贪图享乐、不问政事的人了,他把“朝事付之宰相,边事付之请将”,深居宫中,沉溺声色。玄宗曾一度重用李白,目的是要他写诗作词,供自己享乐。意识到一点,李白心理上是多纠结,究竟该何去何从,前路迷茫“路不定”,“济苍生,安黎元”又是多么渺茫,自然是“忽已暝”。梦境中的流连忘返恰恰是诗人纠结迷茫的表现。 “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为梦境的第四个层次。日间畅游天姥山之后,深夜再次来临时的景物特征,显得阴森恐怖。传来“熊咆龙吟”之声,如万钧雷霆,瀑布轰鸣,深林为之战栗,层峦因此震惊。那么此时此刻,人何以堪?恐怕早已是毛发俱耸、魂飞魄散了。现实中的李白处于什么境况呢:满怀壮志不得酬的苦闷和压抑与日俱增,加上放浪形骸,对朝中那些只会吹嘘拍马又仗势欺人的权贵深表蔑视,并经常调侃嘲笑他们,这使他在当职期间树敌不少。比如他敢让杨贵妃为他捧砚磨墨,让高力士扶他上船为他脱靴,还对皇帝的女婿不敬等,这些疯狂不要命的行径自然使李白成为朝中诸权贵的眼中钉。朝中某些同僚的嫉恨、排挤与诋毁使他处于黑暗的包围之中,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惊惧凉透脊背。“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天地云墨,风雨欲来。李白的心灵受到“列缺霹雳,丘峦崩摧”式的震撼。天姥山的电闪雷鸣折射出诗人处境的险恶。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为梦境的第五个层次。从表面上看,作者描绘出仙人聚会盛大而热烈的场面。这里青冥浩荡,渊深似海,金台、银台与日月交相辉映,景色壮丽,异彩缤纷,何等的惊心炫目,光耀夺人。可是我们必须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个神仙世界里没有抒情主人公李白的踪影。反观李白的现实境况,当玄宗觉得李白好言政事,不满足于当驯服的御用文人时,就疏远了他。从李白方面来说,玄宗之所以疏远他,一是与他傲岸性格有关。杜甫在《饮中八仙歌》中说:“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李白这种无视封建秩序的叛逆精神,显然是统治者所不喜欢的。二则与朝中权贵的排挤诋毁密切关联。相传,玄宗在便殿召见李白时,李白曾让高力士为他脱靴。高力士是最有权势的一个大宦官,为解“脱靴”之恨,他挑拨杨贵妃说,李白《清平调》词中的“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二句,“以飞燕指妃子,是贱之甚矣!”使杨贵妃由此深恨李白。他们都是玄宗最宠的人,在玄宗面前进谗言,自然会影响玄宗对李白的看法。权臣贵妃的谗毁,玄宗的疏远,使李白很苦闷,发出“行路难”的感叹。天宝三年春,李白知道自己留在长安已不能再有所作为,于是上疏,“恳求归山”。玄宗没有挽留他,而是“赐金放还”。赐金放还只是说得好听而已,实际上李白莫名地从一个宠臣变成罪臣,内心的失衡不言而喻,有一种从天上掉到地上的感觉。神仙世界里没有李白也就不难理解了,正暗示着他被玄宗疏远和放归。我们可以从李白天宝三年离开长安时所作的《梁甫吟》找到旁证:“我欲攀龙见明主,雷公砰訇震天鼓,帝旁投壶多玉女,三时大笑开电光,倏烁晦冥起风雨,阊阖九门不可通,以额扣关阍者怒。白日不照吾精诚,杞国无事忧天倾。”诗人为求见明主飞至天国,在天昏地暗、风雨交加之中,见到的是凶恶的雷公、愤怒的阍者和投壶作乐喜怒无常的明主。虽“日月照耀金银台”,然而“白日不照吾精诚”;“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但“阊阖九门不可通”。不错,这个神仙世界是诗人曾热烈向往并狂热追求的,但是跻身其中,看到的是轻歌曼舞遮掩下深宫禁苑政治的深不可测,到处是忌才害贤的小人。长安城中的宫廷权贵被幻化成天姥山上的各方神仙,那么,这样的“神仙世界”绝不是李白所追求的。
现在我们看到天姥的风云变幻和李白的心路历程具有指向上的一致性。“攀龙忽坠天”,难怪梦醒之际,诗人心有余悸:“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这便构成了梦境的第五个阶段。李白“魂悸”、“魄动”、“惊起”、“长嗟”,这完全可以证明,梦境,不是什么神仙世界。所幸的是,梦醒时分,李白或许消除了胸中块垒,对自己的人生意义有了新的定位,决定了今后的人生规划:放鹿,访名山,追求自由,不“摧眉折腰事权贵”使自己“不得开心颜”。李白就是李白,他总是在失望中希望,在失落中追求,在困厄中超越。现实是丑恶的,他就在心灵里翱翔。
分析到这里,我们可以把梦境和李白在天宝年间的经历一一对应起来。李白经历了从奉诏入京的兴奋到陪伴皇帝左右的意气风发,进而被排挤遭谗言逐渐发展到被疏远被放还,李白的情绪也随之变化,从之前的兴奋张狂到后来的迷茫再到后来的惊骇以至后来的失落甚至绝望。所幸的是李白没有因自己的不幸遭遇而沉沦,而是勇敢地走了出来,可以看做是他对自己的一次自我认知。这些恰恰都投射到了梦境中。根据李白的思想实际我们不妨把梦境的六个层次分别定位为李白的兴奋期、极度喜悦期、迷茫期、惊恐期、失落期和梦醒时分。这样看来,李白的天姥之梦不能简单定性为美梦或噩梦,虽然入梦美好,但出梦是惊悸的;此梦充满波折,跌宕起伏,正是李白天宝年间人生轨迹的投射,有喜悦,也有恐惧;有得意,也有失落;有迷茫,也有旷达。
综观全诗,作者是用比喻的手法,以梦作比,抒写胸襟,发表自己对现实、对所经历的看法。清人陈沆在其《诗比兴笺》中说:“太白被放以后,回首蓬莱宫殿,有若梦游,故托天姥以寄意,——题曰‘留别’,盖记去国离都之思,非徒酬赠握手之什。”李白研究专家安旗在其《读李白有感》中也写道:“只要按照李白的特点读李白,就会发现,他写古代常是讽刺当时,写自然常是隐指社会,写仙境常是托喻人世,甚至写美人也常是暗表他自己。《梦游天姥吟留别》,绝不是追求神仙世界,而是借梦游天姥写他‘待诏翰林’的经历,抒他‘攀龙堕天’的情态。”笔者认为,这样理解才真正符合《梦游天姥吟留别》一诗的梦境的真意,也是该诗的旨归。
我们就形式来分析这首诗的梦境。形式主要从语言上看。
整首诗句式参差,节奏缓疾相间。特别是梦境部分,共30句,不断换韵,每一次换韵,都形成一个明显的节奏,在感情上表现—个顿挫。两句一换韵的,显得节奏急促,如“我欲因之梦吴越”二句;多句一换韵的,显得音调舒徐,如“送我至剡溪”以下七句。句法上也有鲜明的特点。全诗以七言为主轴,梦境部分错以四、五、七言长短句式。有散文式的句式,也有楚辞体的句式。长歌咏言,语气荡漾,读之有回肠荡气之效;由于韵脚的不断变化,句子的长短不一,便形成快慢不同的节奏,起伏跌宕的旋律,恰到好处地反映了诗人感情的变化:时而舒缓,时而明快,时而迟缓,时而急迫,时而低沉,时而高昂。下面用符号标示了梦境部分诗句的节奏变化。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交代梦之由,心怀憧憬,节奏平缓,末句为从现实跳到梦境(入梦)之过渡句,语速宜放慢,加以强调)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登山。诗人心情轻松,以五言句为主,节奏明快,富有弹性。朗诵语速较快)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淡淡兮/生烟。(画面转为灰暗,心情转为沉重,采用带“兮”字的楚辞句式。节奏迟缓)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四言句,节奏急迫,表现诗人内心的激愤与抗争)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仙境。景色壮丽,异彩缤纷,然这样的盛会属于谁呢)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惊梦。四句诗的第一个字,一字一顿,惆怅失落之感表达得淋漓尽致)
从句法和节奏的变化来看,也不能把梦境定性为美梦或噩梦。我们说言为心声,诗人表达的变化恰恰是内心情绪的流露,也是个人经历的外化。
认知语言学告诉我们,语言具有主观性。按照lyons(1977)所说,“主观性”(subjectivity)是指语言的这样一种特性,即在话语中多多少少总是带有说话人“自我”的表现成分,也就是说话人在说出一段话的同时还表明自己对这段话的立场、态度和感情,从而在话语中留下自我的印记。已有的研究证明,语言的“主观性”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说话人的情感,说话人的视觉,说话人的认识。在《梦游天姥吟留别》中,李白的主观性明显地表现为诗人的情感和视觉的变化。李白情感外化表现为句式句法的变化。李白在梦境中的视觉也是变化的,从第一人称的“我”入梦,到“我”的隐匿,再到“我”的惊醒。梦境中抒情主人公从出现到消失恰恰反映了诗人从皇帝的宠臣到被疏远被放还的经历。
心理学认为,梦是人类正常的心理现象,是历史和记忆的残留,一个人做什么梦,一定和他的生活经历密切相关,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境,是一段人生经历和心路历程的折射。李白的天姥山之梦是符合天宝年间(最初几年间)李白的生活和思想实际的,是那个阶段李白宦海沉浮的反映。可是,因为有了梦境的心理调和,梦醒时分,诗人“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继续徜徉山水,我们又看到了一位旷达自信的李白。篇末“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呼喊,让李白在心灵的自由超越中,又重新收拾起对自我对未来的信心。所以天姥山之梦更是李白寻求自我解脱和心灵净化的过程,是李白完成了一次心灵突围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