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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经五郁的治疗方法
《景岳全书·杂证谟》谓《内经》所说五郁,是指五行之化,气运如有乖和,则生五郁之病。五郁发病,与五脏密切相关,但所呈现的证候又与相表里的腑有关。因此,在临证时,要从脏腑学说及五行生克上去考虑,方能不顾此失彼。
《素问·六元正纪大论》云:“木郁达之,火郁发之,土郁夺之,金郁泄之,水郁折之。”论述风火湿燥寒五气郁发所致病症的治疗方法。虽然是针对五运之气因受其克气影响而被郁,但同样适应于脏腑气机郁阻的治疗。
木郁达之
木郁达之:指肝气郁滞之候,治疗当用疏理肝气的方法。如张介宾注说:
“达,畅达也。凡木郁之病,风之属也,其脏应肝胆,其经在胁肋,其主在筋爪,其伤在脾胃、血分。然木喜条畅,故在表者当疏其经,在里者当疏其脏,但使气得通行,皆谓之达。”
所谓达之,即畅达之意,疏利肝胆、理气解郁是“达”的主要含义。肝气郁结,当疏肝理气,如柴胡疏肝散、四逆散,用柴胡、香附、枳壳、陈皮、广郁金等辛散之品。
肝郁化火,当在理气解郁的基础上清肝泻火,如龙胆泻肝汤、丹栀逍遥丸等;肝郁克木,当抑木扶土,如四逆散(柴胡、枳实、白芍、甘草)、痛泻要方(陈皮、白芍、防风、白术)等;肝胆湿热,当疏利肝胆,如茵陈蒿汤等,药用茵陈蒿、大黄、山栀、黄柏、连翘、郁金等。
诸如张仲景用四逆散治气郁厥逆证,张介宾用柴胡疏肝散治肝气犯胃证,傅青主用解郁汤治胎气上逆证,陈士铎用救肝解郁汤治气塞不语证,以及《局方》用逍遥散治肝郁脾虚证等,皆属“木郁达之”之法。
另外,王冰对此另辟蹊径,云:“达,谓吐之,令其条达也。”吐法“达之”,一可祛土壅以达木郁,二可顺肝性以达木郁。如清末民初医家余听鸿曾治一人因暴怒而厥,不语脉伏,肢冷气憋,用鸡羽盐汤催吐,取“天地郁极,则雷霆奋发之义”。余氏更认为,“余见肝厥、气厥、食厥等症,唯有吐之为最速耳”。可见吐法也为治郁之一大法门。
另外,金克木,金主收降而收敛,木郁为病往往与金收敛太过有关,“达之”之法不仅可以解决木郁本身,亦是逆金收之性而泻的'治本之法。
火郁发之
火郁发之:指火盛郁闭,甚或火热扰神、迫血妄行的病症,治疗当以发越、发散火邪。如张介宾所说:
“发,发越也。凡火郁之病,为阳为热之属也,其脏应心主、小肠、三焦,其主在脉络,其伤在阴分。凡火所居,其有结聚敛伏,不宜蔽遏,故当因其势而解之、散之、升之、扬之,如开其窗,如揭其被,皆谓之发。”
诸如张仲景用栀子豉汤治心烦懊恼,用升麻鳖甲汤治阳毒面赤咽痛唾脓血,钱乙用泻黄散治口疮,李东垣用普济消毒饮治头面赤肿,用升阳散火汤治齿腮肿痛等,皆属“火郁发之”之法。
《丹溪心法》还指出:“火盛者,不可骤用凉药,必兼温散。”泻火之中佐以发散,则有阴阳相济,升降相从的配伍之妙。《素问·热论》谓“暑当与汗皆出,勿止”,也寓“火郁发之”之义。
后世认为火郁不专于心,五脏皆可有火郁之证,如孙一奎《医旨绪余》云:“凡瞀闷目赤,少气疮疡,口渴溲黄,卒暴僵仆,呕吐酸,狂乱,皆火郁证也。”
后世多以气辛之品,升散、透达郁火。如大青龙汤治疗外寒里热,表里俱实,重用麻黄、桂枝、生姜发汗以散表寒内热;栀子豉汤,为邪热郁于胸膈之上,用豆豉辛甘微苦微寒,其性升浮,故以清表宣热解郁。
荆防败毒饮,用于疮痈初起,兼有外感,用羌活、独活、柴胡、防风等解表取汗;银翘散,用于温病初起之发热无汗,金银花、连翘辛凉透邪清热,荆芥穗、豆豉辛温升发以逐邪。
安宫牛黄丸、至宝丹、紫雪丹治疗温热之邪内陷心包,用麝香、丁香、安息香等多种香窜品,芳香透达,吴鞠通言:“使邪火随诸香一起俱散也”;普济消毒饮用于风热疫毒上攻头面的“大头瘟”,在清热解毒之中,伍以升麻、柴胡。
升麻葛根汤用于肺胃郁热、麻疹初起,用升麻、葛根升腠理以发汗。升阳散火汤,治疗过食生冷,抑遏脾阳的发热证,方用防风、升麻、葛根宣散升达;泻黄散治疗火热郁伏于脾胃之证,用防风、藿香升散脾胃伏火;另有治疗内伤发热的补中益气汤、升降散等。
另外,水克火,水为寒性而主敛,火郁为病往往与寒收敛太过有关,正所谓“寒包火”。“发之”正是逆寒敛而散的治本之法。
土郁夺之
土郁夺之:指湿郁脾土,脾气壅滞的病症,治疗当以祛除湿邪,消导滞气。如张介宾所说:
“夺,直取之也。凡土郁之病,湿滞之属也。其脏应脾胃,其主在肌肉四肢,其伤在胸腹。土畏壅滞,凡滞在上者夺其上,吐之可也;滞在中者夺其中,伐之可也;滞在下者夺其下,泻之可也。”
陈士铎《石室秘录·夺治法》云:“夺治者,乃土气壅滞而不行,不夺则愈加阻滞,故必夺门而出。”如湿热郁阻中焦,以苦寒以燥湿清热治之;寒湿郁滞中焦,用苦温化湿以治之;又如腹中窒塞,大满大实,以枳实导滞丸、木香槟榔丸、承气汤下而夺之等,均属“土郁夺之”之法。
从五行关系而言,“亢则害,承乃制,”木制土,土则运而不滞;木疏泄无力,土则郁而为病。故“夺之”之法,不仅可以解决土郁本身,亦是顺木疏泄之性而补的治本之法。
金郁泄之
金郁泄之:指燥气盛行,肺气郁闭不利的病症,治疗当以宣泄或降泄肺气。如张介宾所说:
“泄,疏利也。凡金郁之病,为敛为闭,为燥为塞之属也。其脏应肺与大肠,其主在皮毛声息,其伤在气分。故或解其表,或破其气,或通其便,凡在表在里、在上在下皆可谓之泄也。”
诸如张仲景用麻杏石甘汤治热壅肺气之喘促,吴鞠通用桑菊饮治秋燥咳嗽,则是宣泄肺气之法;又如葶苈大枣泻肺汤治咳逆上气、喘鸣迫塞,宣白承气汤治喘促不宁、痰涎壅滞,则为降泄肺气之法,均属于“金郁泄之”之治。
火克金,火性炎上主发散,火散不足,则金收敛太过而可致金郁,故亦可用辛散之法以治金郁。
《素问·藏气法时论》“急食辛以润之,开腠理,致津液,通气也”则是很好的治疗指南,临床用杏苏散(苏叶、半夏、茯苓、前胡、桔梗、枳壳、杏仁、生姜、橘皮等)、桑杏汤(桑叶、杏仁、豆豉、浙贝、沙参、栀子皮、梨皮)治燥也正是其运用。
水郁折之
水郁折之:指水寒之气盛行,郁滞于内,治当调理相关脏腑功能,以温阳蠲寒除湿利水。如张介宾所说:
“折,调制也。凡水郁之病,为寒为水之属也。水之本在肾,水之标在肺,其伤在阳分,其反克在脾胃。水性善流,宜防泛滥。凡折之之法,如养气可以化水,治在肺也;实土可以制水,治在脾也;壮火可以胜水,治在命门也;自强可以帅水,治在肾也;分利可以泄水,治在膀胱也。”
具体如张仲景用苓桂甘枣汤治水饮奔豚证,用真武汤治阳虚水泛证,或用乌头汤、白术附子汤治疗寒痹骨痛等,均属“水郁折之”之法。
结语
总之,关于五郁的治疗原则,是针对五运致郁为病而论。如吴崑《素问吴注》所言:
“木性喜条达,则升之令其条达;火性喜发越,则散之令其发越;土性喜疏通,则夺之令其疏通;金性喜清利,则泄之令其清利;水性喜就下,则折之令其就下,而无冲逆也。”
即按照五行、五脏的特性,采用相应的方法调理其气机,才能使之复归于正常。又如张介宾注:
“天地有五运之郁,人身有五脏之应,郁则结聚不行,乃致当升不升,当降不降,当化不化,而郁病作矣。故或郁于气,或郁于血,或郁于表,或郁于里,或因郁而生病,或因病而生郁。郁而太过者,宜裁之抑之;郁而不及者,宜培之助之。大抵诸病多有兼郁,此所以治有不同也。”
后世医家根据这一精神,发挥为五气、五脏因郁致病的治法,对临床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
拓展
皇帝内经的健康知识
“静则神藏,躁则消亡”这是我们养生的关键,一定要有个“静”字,有了这个“静”之后,五臟才能藏神。神、魂、魄、意、志才能在五臟心、肝、脾、肺、肾里面藏得好好的。一旦这个人躁动,不安静了,这个神就不能在五臟里面藏住了,就会往外跑了。
“生命在于运动”这句话对不对?有一半的道理。生命既在于运动也在于静止。陈立夫老先生曾经说过:“养身以动,养心以静。”我们身体动一动很好,只要不过头的运动总是好的。但是我们这个心一定要静,心不能过于运动。
我们大家学中医都很用功,你可能会问:“我学中医会不会用心太过而伤了自己的神啊?”我觉得我们在座的各位应该不会有这个问题。我们只有用功不够的问题,用心太过的可能性比较小。就是说在正事上,比如学习,尤其是学传统文化经典上,大家用心太过,目前来看这样的人还没看到。大家都还属于不太用功。但是在人世间的七情六欲上,尤其是在各种邪门外道,我们好多人都是用心太过,患得患失,自己的一点利益,包括人情往来,用心太过,大家都想占便宜,不想吃亏。大家不相信吃亏是福,这些老话都没有人讲了,大家都是削尖脑袋,一天到晚往上钻,其实也不见得能钻得上去。
所以“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君子有时不计较一些事,不去想它,而小人老是嘀咕来、嘀咕去,把自己的内臟都伤了,结果好事还不找他,这就是没福气。君子有涵养,情绪非常平稳,绝不患得患失,内心非常宁静,他的精、气、神很充足,所以福气也大,然后好事都找他。所以世间的事,不是你想争,就能争来的。我觉得在这一点上,我们要多学学传统文化。
现在七情内伤这种病是非常多的,大夫在用针治病过程中,一定要观察病人的神态,大概就知道他的神、魂、魄、意、志还剩多少了。如果这五臟全都伤了,你再怎么会治病,你也很难治了。
所以养生关键是要顺天性,要养自己的精、气、神,这才是养生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