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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观与桃红姑娘的爱情故事

2023-08-13 23:40:00 高考在线

秦观与桃红姑娘的爱情故事

  秦观(1049-1100),字少游,一字太虚,别号邗沟居士,学者称其淮海居士。扬州高邮(今属江苏)人。北宋文学家。宋神宗元丰八年(1085年)进士。曾任太学博士(即国立大学的教官)、秘书省正字、国史院编修官。政治上倾向旧党,哲宗时“新党”执政,被贬为监处州酒税,徏郴州,编管横州,又徙雷州,至藤州而卒。他与黄庭坚,晁补之,张耒号称为“苏门四学士,颇得苏轼赏识。宋绍圣初年,他因政治上倾向旧党,多次被贬官,最后发配到雷州,直到宋徽宗即位后,他才自雷州放还,行至藤州(广西藤县)而逝。秦观的词,得《花间》、《尊前》遗韵,兼柳永、苏轼之胜,却能自出清新,被誉为“今代词手”,淮楚一带,膜拜尤甚。后人更有称之为“宋一代词人之冠”者。堪称婉约词的宗师。对稍后的周邦彦、李清照等人影响深远。

  有人统计秦观留传下来的四百多首诗词,有大约四分之一为“爱情诗”,而其中的主人公绝大多数是青楼歌女。一个感情细腻且愿意付出情感的词人,情撒四方野花,惟独忽略了那朵寂寞的“家花”,无怪夫钱钟书在《宋诗选注》的序里说秦观的诗是“公然走丝的爱情”。“公然走丝”,一是坦然地藐视舆论,一是坦然地藐视妻子,我就要婚外恋,你们把我怎么样?

  秦观的许多灵感,得益于他与女人交往的经历,他对女色很有“鉴赏力”,他爱的是“脸儿美,鞋儿窄。玉纤嫩,酥胸白”的美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美女是秦观诗词的催化剂。而有人甚至说,翻阅《全宋词》,每一页都有妓的影子。这话有些夸张,至少对于秦观来说,他喜爱的女子并不全是妓。

  《绿窗新话》曾渲染了秦观在京城的一件韵事。

  秦观游寓京城之时,有一次参加某贵官的宴会,主人让宠姬碧桃举杯劝酒,秦观喝下之后,看碧桃是个美人,反过来举杯劝碧桃喝酒,主人怜香惜玉,说:“碧桃素来不善于饮酒。”哪知碧桃却道:“今日我为学士拼得一醉!”拿起大酒觥一饮而尽。美女如此给面子,秦观体内的荷尔蒙分泌加速,灵感随之爆发,即席为碧桃赋词一首《虞美人》: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

  乱山深处水萦回,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

  在多情的秦观看来,这美如仙女、对己有意的碧桃,所托非人,落入庸官之手,颇有点鲜花插错位置的意思。

  所以,后来写通俗小说的,都喜欢敷衍秦观和这位碧桃的故事,让两人眷恋绸缪地成就一段风流美事。

  但事实上,碧桃是人家的宠姬,秦观再眼热,也只能无奈地管好那颗多情不羁的心。

  朝秦暮楚的爱情,是秦观创作的巨大源泉,他在扬州时遇到一位弹箜篌的女子,认为是上天赐给他的娉婷美女,然后有了一夕之欢,写下那首《八六子》,“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是写他与箜篌女子的深情缱绻的,秦观感叹两情相悦的销魂日子太短暂,如果有“时间机器”,能按一下暂停键,该有多好!所以他频频发出“欢娱渐随流水”、“正销凝,黄鹂又啼数声”的伤感之音。

  《情史》就记载了一位妓为秦观守节,爱他直到生命最后一刻的故事。

  宋哲宗元符元年(公元1098年),秦观因在政治上倾向于守旧党而被朝廷流放到雷州(今广东雷州)。途经长沙时,这天傍晚,秦观没事在长沙街道上闲转,忽闻道旁妓院内传出一阵弹唱声:“天涯旧恨。独自凄凉人不问。欲见回肠。断尽金炉小篆香。黛蛾长敛。任是春风吹不展。困依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

  正是他的词作《减字木兰花》。弹唱的姑娘嗓音圆润、甜美,感情真挚,非常投入,将《减字木兰花》的意境表现得淋漓尽致。出于好奇,秦观走进妓院,点名要见这位正在弹唱的.姑娘。

  姑娘大约十八九岁,模样长得十分俊俏,自称艺名叫做“桃红”。两人的话题自然从秦观的词谈起。桃红告诉秦观说,我虽然喜欢弹歌,但除秦观词之外,其他人的词她看都懒得看一眼,更不用说弹唱了。平日里每得到一首秦观的新词,她都要一笔一画,工工整整地抄录下来,然后反复吟唱。久而久之,她所抄录的秦观词竟然装订成厚厚的一大本,取名叫《秦学士词》。

  秦观听罢,大为感动,问道:“目前全国的乐府名家少说也有几百人,姑娘为何对秦学士的词曲情有独钟?”桃红姑娘回答说:“秦学士的词多为抒发男情女爱和伤身感世之作,而妾福薄命浅,早年不幸流落风尘,受尽了人间的辛酸苦辣。秦学士的词曲句句说到妾的心坎里,就好像专门为妾而作一样。所以妾对秦学士的词曲爱不释手。”

  桃红姑娘一番话说得秦观心里热乎乎的,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偏远地区的风尘女子对他的作品竟有如此高深的理解。为了不辜负姑娘的一片诚心,他决定向姑娘表明自己的身份。于是,他明知故问道:“姑娘如此钟情秦学士的词曲,但不知姑娘是否见过秦学士?”桃红姑娘叹了一口气说:“唉,长沙离京师少说也有几千里路,妾怎么可能有幸一睹秦学士风采呢?”秦观又问:“但不知姑娘仅仅喜欢秦学士的词曲还是亦喜欢他的人?姑娘想不想见秦学士一面?”桃红姑娘闻言,脸微微一红,低下头说:“实不相瞒,能和秦学士谋面是妾一生梦寐以求的愿望。若能当面侍候秦学士一次,妾就是死也心满意足了。可秦学士远在京城为官,怎么肯大驾屈尊到长沙这个偏僻的地方来呢?更何况秦学士为京师贵人,妾是一个风尘女子,即便是秦学士知道妾喜欢他又岂能瞧得起我这个贱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