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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天堂是上海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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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知道的上海,是因为我家有一台上海牌的缝纫机,母亲靠它日夜不停的加工各式西装和布料,来供养我上学。缝纫机也耐使,很少坏过,过了快十年了,母亲把它送给了我的一个表姐,因为她跟我母亲学习缝纫,临走,什么也不要,就要这台上海牌的缝纫机。母亲咬咬牙给了她,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舍,时常念及。
父亲有一个徒弟,是上海人,不知道是怎么分到我们厂里的,那个小伙子个子高高的,长的很是清秀,只是有些瘦。有时在一块说话,高兴时就冒出一些上海话来,让一群人听不懂,只好陪着干笑,后来他也有些明白,眼神里有些失落的样子。他画的一手好画,最善长的是山水画,只用黑墨水随意的描几笔就能描出一幅远山近水的图画来。厂里不少姑娘对他都有意思,有事没事就往他单身宿舍里跑,让一些同龄的小伙子很是妒忌,竟也莫名其妙的挨了几次打,外面都传他怎样风流,怎样的玩弄姑娘的感情之类的谣言。厂里稳重些的人都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只是这也影响了他的上进,好几次评先进没有评上,其实他是干活最
认真也是最卖力的一个人,也是我父亲最为得意的一个徒弟。我父亲时常替他说些好话,影响也很有限,一个上海人,在河南人的圈子里自然是受冷落。我父亲有时会让我去请他到家里来吃饭,走到他的宿舍门口,就听见他在屋子里弹吉它,那时我刚上小学,还不懂的许多事情,但是却能感觉出那吉它里有些忧伤,有一种让人想哭的意思。进去时,有时会看到有个姑娘在他屋子里,闲闲的翻着他的书看,或是替他洗着衣服,但是从没有看到他们有什么不轨的动作,他总是很文静很高雅的样子,让你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说一句粗话。在他屋子里,有时能闻到一些淡淡的青草般的气息,可能是青年男女在一块,那种情感无声的交流所产生的感应,我想,那也许是爱情的味道吧。
后来,有一次他在我家里喝酒时,竟失声痛哭起来,我父亲便极力安慰他,他心里好像是痛苦极了。过了不久,他调走了,临走时送了我一幅山水画,给人感觉是意境淡远,山青水秀。有一次有人问我这是那个名家的字画,我说,一个上海人,极有才华的。
我们单位也有个上海人,是个女的,孩子都上初中了。她的工作也是极好的,很轻闲,到了快四十的年纪,突然非要回上海不可。按她的意思是说,她母亲非常爱她,因为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一家人都在上海,单位和房子都准备好了,单等她回来。她的丈夫是不肯随她去上海的,因为她丈夫是没有兄弟,只有两个姐姐,父母是要留着养老的,自然是不会让他去上海。于是两个人是极痛苦极友好的又过了一年,然后就很平静很理智的离婚了。原来是一对非常好的夫妻,生生的拆散了,小孩子也随母亲去了上海,说是那边的教育比内地好。
我们提起上海人,往往会想,可能是回归情结比较重的缘故吧,上海人只要一有机会,早晚是要回上海的。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有一次在回平顶山的路上,身边的一个小伙子的故事。由于旅途无聊,我身边的这个小伙子说起了他的初恋,他原来是郑州大学计算机专业毕业的学生,后来毕业后在郑州联想集团笔记本事业部干了一段时间,他的初恋情人是他的一个同学,家是上海浦东区的。那个女孩据他形容是比较清纯的那一类,有点像歌星李纹,头发也是染的黄黄的,两个人在郑州已经同居了两个多月了。后来他的父亲就称病在家,要他回来,回来之后对他又劝又吓,让他与上海的那个女孩断了,因为他母亲对那个女孩的第一印像极不好,说好好的女孩子染什么头发,像是妖精一样,而且满嘴的上海话,叽哩哇啦的听不懂,以后怎么在一块相处,又是那么娇里娇气的,反正老太太是一肚子的不愿意。回来不久,他父亲便在市政府的一个下属部门给他谋了个很不错的工作,意图拴住他。后来那个女孩子等他不着,一气之下回上海了,现在在一家网络公司做网页编辑。两个人还是不断的通电话,一打电话两边都哭,弄的话都说不清楚。这个问,你还好吗?那个说,还好,你呢?这个说,就这样。那个就说,我想你。这个也说,我也想你,怎么办?于是两人相约一块考研究生再出来做同学,然后远走高飞,但是要实现起来却并不容易。后来两边都有人介绍对象,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因为心里都有着对方。
现在两个人很少通电话了,思念也似乎淡了许多,由于长时间的不在一块,也感觉到这点情缘有点不太可能了,只是心里还放不下,真是才下眉梢又上心头,时常还想着对方。于是我便劝这个小伙子,拿出我们单位那个快四十岁的妇女做例子,我对他说,你若去不了上海,最好还是一刀两断,因为她终究是不会因为你在河南过一辈子的。他点了点头,似有所悟的样子。下了高速公路,那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借着路边的灯光,我看见他的眼里还闪着泪花。那时我就想,爱情的保质期到底有多长呢?
其实我的同学中也有个上海人,不过是个男孩,个儿也挺高的,只是消瘦如柳,我们便给他起个外号叫“树棍”,有时见他和一个女孩在一块,我们便喊,枯木逢春了,有时见他坐在床上看书,我们便说他在老树盘根呢,如此等等,不一而足。他是我们同学中唯一留校的优秀学生。最近有个同学和他联系上了,知道他早就想办法调回上海了,现在在上海的英特尔分公司做事,常常忙的只吃盒饭。又听说他谈了个女孩是普陀区的,两个人不经常见面,一见面就缠成一团麻花了,后一句是那个同学开玩笑的话。不知道事实是怎样的,只知道他现在正忙着凑房子的首期款,四处借钱,我本来想打个电话和他聊聊,一听借钱的'事,只好做罢,我一个月的工资恐怕还不够他的零头。
记得高中时有个老师也是上海人,教政治的,有时会漏出些上海话来。有一次下课我故意问他,老师,什么是阿拉呀?那个老师挺慈祥的说,阿拉就是我的意思,我就是阿拉。我又问,那伊斯兰教中阿拉可是真主的意思,难道上海人和伊斯兰教有什么历史渊源吗?那个老师挠了挠头,笑了笑说,你这个问题我还真不清楚,我回去查查书吧,不久这个老师退休回上海去安渡晚年了。我头一次因为问倒了老师而高兴不已,不过至今这个问题还是没有人能告诉我。
有一回我去无锡玩,在火车上听一个上海的推销员谈上海,他说有些上海人大抵是看不起别的地方的人,都一律称作乡下人,连北京人在他们眼里也是胡同串子,好像就他们上海人才算是城市人。我笑道,那么这上海人的心胸也未免太狭窄了。一边有个杭州人说,我想呀,上海人因为住在高楼的夹缝里,眼里只有那么一小片天,狭窄是必然的,什么样的地方出什么样的人嘛。我说,我见过的上海并不是那样的,其实对于市侩一类的人来说,走到那里都是一样的,上海从商的人多,估计市侩的气氛浓了点,但是总体上来说,文明程度还是要高的多。那个推销员说,你说的不错,上海的年轻人,只要是失业,你就可以在街道办事处每月领三百块钱的失业保障金,不过你随便找个工作,每月至少也是二三仟块钱,所以犯罪率是极低的,治安也好。听了这句话,一圈人都羡慕起来,说上海人真是幸福的很,等于是国家人为的养起了一个贵族城市。
上海人为什么要回到上海,我想就像游子终究是要回到故乡一样,是不足为奇的,奇怪的是那种感情的强烈程度,往往是人们难以想象的巨大。后来我去过一趟上海,走在上海的阳光下,走在南京路上,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看着那些历尽沧桑的高大建筑,我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我仿佛看到百年来历史的痕迹在眼前浮现:旗袍、黄包车、瓜皮帽、鲁迅、张爱玲等名词纷纷变成形象化的实体,透过流水般的光阴,他们就在你身边走来走去。
记得翻过一本闲书,一直弄不懂其中的一句话,过了天堂是上海。上海像是一瓶百年的陈酿,真有一些醉人的东西呢。